４
向班級導師打聽好不二周助所在的醫院後，小林亞由前往的腳步倒是毫不遲疑。
只是一鼓作氣過了頭，等她進了充滿消毒藥水味的空間、穿越許許多多越粉藍或粉紅或白色的人群後，她就只能站在一個潔白的房門外猶豫不決。
不二周助住的是雙人病房。門板旁的名牌中上頭著不二周助和某路人甲的名，突然小林亞由情願自己是來探望那某路人甲的。
她沒有勇氣，畢竟她何來立場探望呢？
自己對不二周助來說，充其量只是個同班同學，要說比較特別的身分大概就是還是班上的數學小老師，每個星期一負責收齊班上的數學筆記本交給老師。
就這樣而已，自己就是如此的存在，所以還是該回家嗎？
腳尖想著打轉向後轉，然後沿著來時的路徑回去，只是……她捨不得，她真的好想見他啊，她真的很想看他到底好不好。
「咦，是數學小老師耶！」
一個大聲嚷嚷嚇了小林亞由心跳頓時破表，她驚慌的朝出聲的方向看去，原來是菊丸英二。
「學姐是英二學長班上的數學老師嗎？啊啊，真是負責任啊，跟某學長不一樣喔。」
而且不只有菊丸英二，小林亞由認出對她說話的掃帚頭是二年級的桃城武，而一直被菊丸英二架著肩膀戴鴨舌帽的則是越前龍馬。
「你……你們好。」說完就想著逃走，她一直很不習慣和菊丸英二這樣的人種相處，結果跑沒幾步就被紅髮少年另隻空閒的手拎了領子。
「妳要去哪啊，妳也是來看不二的吧，走走，我們一起進去。」
不由分說拉了人就走，她趕緊反駁：「不、不是，我只是剛好路過而已……」
「沒有人會剛好路過醫院還剛好站在不二學長的房門前吧，學姐你說謊也得說的有根據一點。」越前龍馬冷哼一聲就開門進去，第一次被學弟這麼沒禮貌的教訓，她嚇了一跳。
「是啊學姐，這樣不行喔，來探病就應該要做周全才行，我們看你在病房前站很久了，走吧。」桃城武也學菊丸英二拎著她，頓時小林亞由看起來還真像什麼拖車。
「英二跟桃城也來啦……小林同學！妳也來看我嗎？歡迎歡迎。」不愧是不二周助，連穿著樣式難看的病人服都可以穿出優雅的味道，小林亞由瞥了眼她拿在手上的書，是他上次推薦過她的小王子。
「你、你好，抱歉打擾了。」努力找了個角落挨著，沒想到會用這種方式進來。
「不二你好多了嗎？醫生還不准你出院是嗎？」菊丸英二隨手拉了張椅子坐，幸好另一名病患不在病房中，否則他聲音可真是響亮的。
「我一直都很好，」微笑，「只是醫生怕我有後遺症才讓我住院觀察，等檢查結果出來無大礙之後，就能出去了。」
「是喔是喔，那還要多久啊？不會到決賽之前都不能出院吧，那你要怎麼比賽？」
「我想應該不會那麼久，醫生也說這只是保險起見而已。」
這畫面真是個對比。吵鬧不休的菊丸英二還有氣定神閒的不二周助，小林亞由聽見兩人的對話頓時也放下心，也是，還能用眼看書那眼經應該是沒什麼問題才對，畢竟閱讀是很耗眼力的啊……
「小林同學我沒什麼事，妳可以放心。」
還以為自己成功變成隱形人了，被他指名道姓的叫喚，小林亞由那不爭氣的臉立刻紅了大半，才支吾的說：「那、那就太好了，因為聽班上同學說的好像很嚴重一樣才會擔心的來訪，既然沒什麼事的話，我還是……還是走好了。」說完腳底抹油就要跑了，誰知道桃城武又攢住她的領子。
「學姐妳有急事嗎？」
「沒有…..」
「那就多待一會嗎，妳進來都還沒五分鐘吧，我看妳剛才在門前站了都有十分鐘了。」
其實是半小時才對，她不得不佩服自己優柔寡斷的能力。
「小林同學在門前站了十分鐘？怎麼不進來呢？站在外面很無聊吧，這個時間我多半會在室內，只有上午跟傍晚日照沒那麼強烈時才會出去走走。」
「這樣啊……我還以為你不在。」
「不是以為不二學長不在而是不敢進來吧，剛剛不是還說自己是路過的？」越前龍馬真是有夠不會替人著想，連性情溫和的小林亞由拳頭都有點癢。
「不敢進來？我有這麼恐怖嗎？」他微皺起好看的眉，苦笑，頓時讓她很罪惡。
「不是不是，只是我怕打擾到你，畢竟我沒有說一聲就過來了，也許你剛好在休息或是怎麼樣，不是因為你恐怖，是我怕自己太恐怖。」真是多虧那三個傢伙，讓她得這麼用力的解釋。
「怎麼會是打擾呢，我很歡迎小林同學妳的來訪啊，謝謝妳這麼關心我。」眉頭舒緩了，她也鬆了口氣。
「有什麼好可怕的啊，數學小老師妳的想法好奇怪喔。想來就來，想那麼多做什麼？」
「英二學長就我來看是你想太少了。」某掃帚頭說。
「如果從這點來看的話，桃城學長你也好不了多少。」某新星說。
「你說什麼啊越前，還當不當我是你學長啊！」
「你們兩個才是，忘記我比你們大了嗎，還這樣說我。」
三個人在病房裡吵鬧不休，搞的小林亞由完全沒離開的機會，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來這裡幹嘛了。
「他們很吵吧。」被夾在中間的不二周助對她露出歉意的笑容，她立即搖手：「不會不會，這樣很熱鬧。」
「是過於熱鬧了。」斜覷那三人一眼，他打趣的說，小林亞由也跟著笑起。
「不二你是在笑我們嗎？」菊丸英二首先發現不對勁，對著病床上的那人發難。
「沒有，是在稱讚你們才對，很有精神的意思。」
「是這樣嗎……？」
「英二學長還真好騙，不二學長剛才的確在笑你沒錯。」
「可惡啊小鬼，要笑也是笑我們怎麼會只是笑我！」
又令一陣鬧騰不休，為避免受到牽連小林亞由悄悄挪動開來，然後不二周助對她招招手：「過來吧，才不會被他們波及到。」指指自己床旁的那張椅子，她腳步移動的很困難。
順利坐下後，由於那三人完全沉浸在彼此的恩怨情仇中，她居然得到與不二周助閒聊的機會，說說最近上課的內容啊，說說老師又講了什麼冷笑話啊，說說在參加社團時又看了哪些書，順便聊了下小王子裡面的內容。
這天過的很充實，幸好她有鼓起勇氣過來，也謝謝那三個把她拖進來的人。
不知為何，來探望不二周助變成她每日的例行公事。
第四天了，小林亞由在放學鐘聲響起時，準確的將桌上的物品全收拾入包，些著在心中默數三秒後，一個活潑到有些過動的聲音也準確的響起。
「小林該走了，妳動作太慢囉！」
即使是第三次這樣被叫喚還是很不習慣，她低垂著頭在班上同學注視的目光下快速走到門邊，教室外早有三個笑咪咪的人等著她，雖然有一個戴著帽子的少年表情不善，一看就知道是被拖來的。
「桃城學長我真不懂，這樣每天去看不二學長有什麼意義，不是都說眼睛沒大礙只是留院觀察嗎？」
越前龍馬邊走邊抱怨，看的出來他壓低帽沿隨時想從這四人行的團體中離開，可是頭一直被高他很多的桃城武壓著，走不了。
事實上小林亞由也很想問：你們不用練習網球了嗎？可是她畢竟還事小林亞由，只能被人牽著鼻子走，於是只好默默跟在三人後頭。
她每天放學後都有事做，自那日一起探望不二周助後，不曉得為什麼她和這三個人一起從醫院離開，一起並肩而行一起走到車站，才分開。
而在那段路程中，感覺的出來菊丸英二和桃城武是不喜歡冷場的人，沿路上和她說了好多話問了好多事也調侃好幾句，甚至連越前龍馬都諷刺她不少話，於是那天可能是她有生以來說過最多話的一天。
至於隔日放學時，沒想到菊丸英二居然主動走到她的桌子前面，破天荒叫了她「小林」，然後便問她今天還要不要到醫院去。
事實上──菊丸英二也不算詢問，直接推了她的背就走差點讓她來不及拿筆袋──接著她就默默的被架走了。
雖然形式上看起來像是被逼迫，但她內心其實雀躍的要命。能正大光明的去探望不二周助呢。以往一個星期中她最痛恨的便是周末的到來，因為那代表著她見不到不二周助，而現在……即使不用去學校她也見的到他。
多好。
「學姐妳說對嗎，英二學長在班上是不是很吵，害老師一看到他就不想上課了。」
「我哪裡吵了桃城，別以為你比我高我就不敢對你動手，下次網球上見啊，我一定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呀呀呀，英二學長真是吵死了，對吧小鬼。」
所以那三人又攪和在一起，不是同路人啊……她默默的走離他們一公尺的距離，看著沿路上的風景，吸氣吐氣吸氣吐氣，等下可是要去見不二周助的，她好怕自己沒話講。
其實也不會，不二周助真是個很溫柔的人，不管她說的話多無聊，他都聽的專注並且延續話題，例如昨天：她就講了母親做奶油炖白菜的事，她真的很喜歡這道料理，濃郁的香氣和口感，總會吃到一種幸福的滋味。
可昨天她說完就後悔了，怕不二周助覺得自己說話很沒營養，連晚餐的菜色都可以拿來當話題。沒有，不二周助只是笑著說：「真想吃吃看」，機著在聊一下自己對料理的看法，這個話題居然也過關了。
如是，小林亞由對來醫院這個行程感到非常興奮，甚至在心裡很沒良心的偷偷想過：如果他可以一直沒有出院就好了……
當然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逝，每當她聽不二周助說：真想打網球時，她就會在心裡責怪起那名蒙古大夫，怎麼不讓人出院的，即使明白這是醫生所謂的安全起見。
「小林妳走太慢囉，這種速度就跟不上跟不上啦。」
總算發現她的刻意遠離，小林亞由慢吞吞把步子跟上，再接受他們調侃兩句後終於抵達醫院。
「很高興今天也能見到妳。」
一進到病房那吵雜如市井的氛圍立刻消散，「恩，又來打擾了。」不二周助說話果然很清雅，而且很有禮貌，雖然是對每個人都很有禮貌，她還是很知足。
「哇哇，不二都當沒看見我們了啊，只當有小林在，這樣不行不行喔。」菊丸英二哇哇亂叫，小林亞由紅了耳根。
「我有看到你們啊，也很歡迎你們來，但是練習不要緊嗎？」
「當然要緊，都怪英二學長每天都拉著我們跑。」
「小鬼你在說什麼，來看不二學長難道會要你的命嗎！」
「我又不是那個意思，只是看過一次就夠啦，看這麼多次不二學長也不會因此早點出院。」
「呵呵，越前這點倒是說的沒錯，常來看我我也不會比較早出院。」
小林亞由在一邊聽，難怪越前龍馬會被說成史上最跩的新生，哪有人這樣對學長說話的，也只有不二周助有這種好個性不在意吧。
「不二你怎麼這樣說呢，這樣不是顯得我還有小林很像笨蛋嗎？我們可都是來觀心你的耶。」
小林亞由默默被拖下水，其實她也覺得很奇怪：為什麼菊丸英二這麼關心不二周助，就算是再好的朋友也不至於天天探病吧。
「不是這樣的英二，我也不是這個意思，你們能來看我我當然很高興，畢竟被關心是種非常棒的感覺，只是希望你們不要因此而忽略了該做的事，像是小林同學，應該是被你硬拉過來的吧。」
他輕嘆口氣，而這口氣把她的心嘆的有些痛，他朝她投來歉意的眼神，而這眼神也讓她眼睛有些酸。她多想跟他解釋：雖然她是被菊丸英二拉過來的沒錯，但是一點都不勉強，她也是想過來的，菊丸英二不過是製造理由罷了。
只是她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怎麼這樣……」菊丸英二頭上突然多了對狗耳朵，而那狗耳朵也垂了下來，「小林對不起，妳還有其他的事要做吧，我想說人多熱鬧才把妳拉過來的，沒想過妳會因此而困擾。」
她真的沒有困擾，反而很高興。她在心裡發出這樣的心聲，但嘴巴卻只能說：「能來探病我也很高興，你不用、不用對我道歉……」
「真的嗎？原來小林很喜歡探病嗎！」
閃爍著圓滾滾的眼睛，突然小林亞由覺得兩人之間應該有什麼誤會才對，可是很快話題就被轉走了。
「你看吧不二，是小林說自己很喜歡探病的喔。」
「原來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因為小林同學是個個性很好的女孩子，我擔心她不知道要怎麼拒絕你而耽誤了自己的事呢……」
「所以說不二你總是想太多了。」
於是今天的氣氛又恢復平時的祥和，小林亞由照例待在不二周助旁邊與他交談，只是有些心不在焉。
她好像說了有關弟弟的話題，昨天弟弟因為晚歸所以和母親起了口角，她真是因為太過晃神才會這麼不經意提起會讓情序變差的話題，索性對方似乎不介意話題的活潑度，還是很有心的搭話並且提出些過來人經驗以及解決辦法。
她是很感謝不二周助對她的好意，卻也更看到兩人之間存在的鴻溝，他只是把自己當成一般的同學，所以說話才這麼有禮吧，像他對菊丸英二就會加以斥責……
雖然這種溫柔她當初喜歡他最主要的理由之一，可是……才剛想著要知足，又開始貪心了，果然人就是如此貪婪的動物嗎？明明在幾個月以前，她還想不到自己居然能和不二周助說話，甚至在國二時她從不敢妄想自己會和他處在同個班級。
小林亞由有些落寞，覺得今天沒前三天開心，也許是發現自己的貪心吧。
那天後不二周助也出院了，小林亞由沒有理由再與他聊天，這件事當然為她帶來極大的落寞感，只是……遲早的事不是嗎？
她的生活好像一點也沒變，不論是東京都大賽那次或這次的住院事件，當她以為自己更接近不二周助一點後，美夢總會破碎，平時的校園生活告訴她那種親近不過海市蜃樓。
也許在球場邊她能因為氣氛而憾動自己的心肺，也許在醫院她可以毫無顧忌的將自己的想法脫口而出，但那都要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她敢把自己表現出來。所以一到學校，一在班上，她什麼膽子都萎了。
所以她的日子過的跟以前差不多，一樣被有禮的對待，一樣被當成女孩子一樣的呵護，一樣有著眼神交會的短暫招呼……但這和誰都一樣，班上的女生都可以得到他如此對待，不二周助是永遠的謙和有禮。
不過她的生活還是產生了一點變化，原因又是出在菊丸英二身上。也許是那四日使他對她產生革命情感，他變的很喜歡找她說話，時常：
「小林妳今天有沒有寫作業──」
「小林妳今天特別晚進教室喔，差點遲到了耶──」
「剛才的體育課妳怎麼待在旁邊看，我看妳也沒受傷，難道是生理期啊？」
……
一開始都還好，菊丸英二的言論還在她可以應付的範圍，最後確越來越誇張，比如上頭第三個例子，小林亞由一生從沒遇過如此尷尬的情況，在上課前被這樣詢問，即使體育課在旁邊待著看有沒病痛很明顯就是生理期到來，但有人會這麼大聲嚷嚷的？
小林亞由收拾體育服的動作頓時變得很僵硬，眾人的目光帶上熱度似要將她身上燒出好幾個洞。其中還包含心儀菊丸英二的寒川加奈等女同學們，那目光就不是純粹的看笑話還加上了點嫉妒。
她知道自己大概是被盯上了，因為菊丸英二對她的太過熱情。
其實她們不用這麼擔心，這幾天的相處後更加深菊丸英二在她心中的印象負面值，她永遠不可能會喜歡上一個個性與自己如此迥異的人。
「小林同學剛才數學老師好像在找妳，妳要不要過去看看？」
解除這尷尬場面的是不二周助的聲音，本來就覺得那聲音好聽，現在更是天籟級別了，匆忙的道聲謝，她趕緊離開那詭異的空間。
離開前還聽菊丸英二說：「所以到底是不是嘛……小林怎麼沒回答我就走了？」
這要她怎麼回答？她一向不習慣成為焦點，也不希望因為這種事而被迫成為焦點。最近，她感覺自己的脾氣變的有些暴躁，大概是被某紅頭髮的天真無邪男孩逼出來的。
「抱歉，英二說話的時候總是不會考慮時間場合，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當然這也是他個性率直的地方。」
「如果用率直兩個字就什麼話都可以說的話，那這世界還真簡單。」正氣頭上的小林亞由抓住對方的語病反駁，隨即怒氣便被恐慌的感覺蓋過。
「不、不二同學……」此刻她多想把自己的舌頭咬斷啊，或者乾脆點昏過去算了。
「的確如果用率直兩個字就想將剛才英二造成的難堪場面掩蓋過去，確實太簡單了點……抱歉小林同學，剛才是我說話太輕挑了。」
不、不用道歉，她才應該道歉居然用那種語氣對他說話。
「不二同學你……你不用向我道歉的，是我個性太差了，居然因為這點小事就生氣……」
「小林同學這樣就太妄自菲薄了，這種事生氣是當然的，哪裡是因為個性太差？我才該道歉。」
「不……是我不好，不二同學你就不要在對我道歉了，那樣我會更不好意思的。」
明明不是他的錯，明明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大概是想讓自己心情舒坦點才替菊丸英二說話，而說的也沒錯：菊丸英二是太率直了，才會有什麼話便說什麼。
彆扭的人是她才對。
「呵呵……」對於她的慌張不二周助很不給面子的笑了，面對小林亞由迷惑的眼神，他解釋道：「沒什麼，只是覺得我們一直對彼此道歉這件事有點傻。」
聽他這麼一說，她頓時覺得自己更像笨蛋了，但這次有不二周助作陪所以心情還滿愉悅的。
「好像有一點耶……對了，我先走了，去找數學老師。」
「不用去了。」
「可是，老師再找我不是嗎？說不定有什麼重要的事。」
「剛才是騙妳的，因為我看妳的表情似乎很困擾，才說了謊話。」朝她眨眨眼，「這個忙幫的還可以嗎？」
砰砰，那眨眼的動作太刺激心臟了，小林亞由順了好幾次氣才說：「這個忙幫的……很好。」差點喘不過氣來。
「那要不要先四處走走呢？」
「咦？」
「妳是去找數學老師的，如果太早回班上的話有點奇怪吧。」
「恩，那倒也是……」禮貌的朝他微點頭，「那我先四處亂走好了。」腳上一個旋就要轉身離開，下一秒，她被他叫住了。
「不願和我一起走走嗎？」
如玉的眉間起了小皺摺，小林亞由的心意哪有那麼堅決，聽聞這句話變飛快的點頭，連矜持兩個字都忘了怎麼寫。
這個下午她過的很開心，逮到機會和不二周助天南地北的聊，雖然是在校園，但她可以當作這是個只有他們兩個存在的世界。
也許菊丸英二也能算是她的福星吧。
ＴＢ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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