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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此篇為鮮網汝藍之點文:)


抽屜裡的回憶
 
 
  距離那次慘絕人寰的地震後,已經過七年了。

  那場災害位受害者帶來了沉重的傷痛,只是,時間久了、日子過了,再再沉浸於悲傷中只是讓自己讓別人都永遠活在過去,所以……記憶真的能在時間無情的流逝中跟著淡化吧……





  一處偏遠的村落裡,有間赫赫有名的道場,教授功夫的師父是名三十歲的少婦,她有一名十歲名為葵的女兒,她們是七年前才搬到這裡生活的。

  少婦的名字據說是雲雀一平,而女兒理所當然的也跟母親一同樣的姓──雲雀葵──她們是母女倆相依為命,據說家裡的男主人早在七年前的那場地震中死去了。

  情報只有如此,再多的女主人都推說忘了、記憶力不佳不願多說,而雲雀葵則因為年紀太小連自己曾經有個爸的事情都記不得。

  自己的父親在自己三歲時就逝去了,以前的雲雀葵不知道這是一件多麼令人難過的事,反正有母親疼小孩子也不會想太多,只是年紀漸長開始上學以後,她便發現了自己的特別。

  「馬麻,為什麼我沒有把拔?」小孩子的天真善良無城府往往是最刺傷人的,雲雀一平沒辦法只好安慰她:

  『把拔去很遠的地方囉,妳長大後就會回來的。』

  『那把拔為什麼要去很遠的地方?他不喜歡小葵嗎?』

  『沒有喔,把拔只是現在工作很忙,所以回不來而已。』

  『那我可以叫藍波叔叔把拔嗎?這樣同學就不會笑我了。』轉頭看向一旁倚樹斜靠微笑著很溫柔的男子,這是發生在雲雀葵六歲時候的事。

  她腦袋中比較像把拔的人只有那個從小就會來看她和馬麻的藍波,其他的,一概就記憶模糊了。

  「媽媽,今天藍波叔叔會來對不對?」和著母親道場裡的小朋友一起學習功夫,那套功夫是母親向她的師父學來的,據說是獨門絕學,名為餃子拳。

  雲雀葵是很不想學習功夫的,總覺得自己該是嬌滴滴的女孩兒,長大後要嫁給白馬王子的,可是媽媽說了:小葵要學一點功夫喔,這樣媽媽才會放心。順便眼角還落了幾滴淚,她也就乖乖聽話了。

  不可以讓媽媽擔心的啊,雖然她不是很懂,可是藍波叔叔曾對她說過:小葵不可以讓妳媽媽擔心喔,妳媽媽給小葵的愛是兩人份的呢。

  還記得那是她七歲時偷偷跑出去探險的時候,因為沒通知一聲就跑出門──這樣才是探險嘛──結果害媽媽驚動了全村的人尋找自己,而那時藍波叔叔剛好從外地過來找她和媽媽玩,結果就跟著一塊找了。

  她和媽媽居住的村子雖然人煙稀少規模小,不過倒是很有人情味的,泥土香陣陣和著草香葉香花香,根本是個人間仙境。

  還記得那時媽媽找到她的時候先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抱住她,她把的衣服哭的濕濕的,接著再狠狠罵她一頓,說她不聽話以後都不能出來玩了爾爾。

  雲雀葵從小大到哪裡被這麼罵過,自然也跟著哭哭哭並且掙脫母親的懷抱跑回家繼續躲著哭,之後是藍波叔叔去安慰她。

  『小葵怎麼跑回家了呢?』藍波叔叔溫柔的問。

  『因、因為媽媽罵了小葵......』抽抽咽咽的回答。

  『小葵乖,不可以讓媽媽擔心喔……妳媽媽給小葵的愛是兩人份,那自然給你的擔心也是兩人份,所以才會罵妳啊……』還記得那時藍波叔叔的手很溫柔的按著她的頭,陪著她一起哭,還不時說些逗笑的話來安慰她,突然間她有了一種感覺……

  這就是有把拔的感覺嗎?好像可以體會耶。

  時間回到現在,十歲的雲雀葵依然等著媽媽的回答。現在是功夫修習的中場休息時間,雲雀葵流著汗屁顛屁顛的衝過去找媽媽,眼裡滿是期待。

  雲雀一平留著一頭俏麗短髮、身穿大紅色功夫裝,看著自己女兒滿臉藏不住的雀躍,也跟著笑出來:「是啊小葵,妳的藍波叔叔等一下就來了喔,說要在這裡住一個星期陪我們,高不高興啊?」捏捏自己女兒的粉紅雙頰,語氣愉悅。

  「當、當然高興啊......」努力在被捏臉頰時還把話說清楚。

  「就知道,」輕笑,「每次只要妳的藍波叔叔要來小葵就會特別認真練習啊。」自己的女兒從小到大除了自己最喜歡纏的人就是那常常出現的藍波,一年之中她是照四季各來探望她們一次,每次都停留一星期到十天不等的日期,據說是難得放假就要放長假就要到鳥語花香的地方好好休息。

  她也不阻攔,她現在和彭哥列的關係可說是靠藍波這條線繫著,再多的……就沒有了。

  畢竟七年前她的丈夫已死了,為了保護自己和女兒被無情的土石掩埋了,還記得那時他本來是有機會可以逃開的,以他的身手肯定安然無恙,可是……等之後她在醫院裡醒來時就只剩她和雲雀葵了,昏迷太久,還只能見著全身冰冷的他。

  事情都過去七年了呢,當時因為太過難過而決定來這個與世隔絕的小村莊生活,自己開了道場教教餃子拳過過日子,只是都會有一個人一直來探望她們母女倆,那人便是她的青梅竹馬藍波。

  「還說我呢,」不甘示弱的把自己的臉頰抽走,「媽媽還不是每次只要藍波叔叔要來就教的特別勤奮,小葵我啊,可是都看在眼裡呢。」說完雲雀葵就一溜煙跑走了,免得自己媽媽再捏上自己紅通通的腮幫子。

  她可沒說錯啊,每次只要藍波叔叔要來自己的媽媽就會特別開心,連打好幾套拳給他們看呢。

  傍晚的時候雲雀葵早早就在玄關那等門,等著她的藍波叔叔開門將自己抱起來。

  「小葵啊,說不定妳的藍波叔叔很晚才會來呢,先過來洗手吃飯吧。」廚房那頭的雲雀一平正對她大聲嚷嚷,不過雲雀葵無視之。

  「媽媽才是呢,著急的話可以跟小葵一起等的啊。」

  「……算了算了,那媽媽自己再去多準備幾道菜。」

  明明自己也很期待,就不許別人期待啊。雲雀葵在心裡腹誹幾句,繼續眨巴眨巴的在玄關坐著。

  叮咚──門鈴響了、門打開了,心心唸唸的叔叔來了。

  「藍波叔叔──」立刻一個箭步飛上去,飛進他寬大的懷抱中。

  「小葵這麼辛苦啊,還在這裡等我。」藍波讓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幸好雲雀葵相較於年齡的孩子而言有些嬌小。

  「才不辛苦呢。」用力甩甩頭,「媽媽說藍波叔叔每次都是從很遠的地方撘好久的車子、走很長的路才進來的,藍波叔叔才辛苦呢。」

  看她說的認真藍波揉揉她的頭髮:「既然知道我累怎麼還讓我抱著呢?不怕我更累啊。」

  「才不怕呢。」重重的點頭,「反正等一下藍波叔叔就會被媽媽煮的菜補回元氣了,所以現在再多抱抱我,等一下才能吃更多啊。」

  「真是個鬼靈精。」聽著雲雀葵的強詞奪理藍波又揉了揉她的頭,只是兩次都很寵膩都很溫柔。

  那種揉頭的動作是很讓人沉迷的啊,她從小就愛給藍波叔叔摸頭,雖然媽媽有時候也會給她摸頭,不過總是藍波的手掌比較大比較有安全感呢,媽媽的太過纖細了,總覺得媽媽的手是給人家握的不是摸自己頭用的。

  而她以前好像就看過媽媽的手讓藍波叔叔握過,非常適合。

  「藍波你來啦。」見到藍波,雲雀一平立刻添了碗份量飽足的飯給他:「先吃了吧,走很久了對吧。」

  「也沒有很久,就跟以前一樣的路途啊。」瞇著眼笑,瞬間就扒了好幾口飯。

  「就會耍嘴皮子。」笑瞪他,「我們家小葵都被你傳染了呢,整天都只會跟我頂嘴。」看了看自家女兒,後者有些心虛的繼續扒飯。

  「媽媽都亂說,我才沒有頂嘴呢……」

  「還說沒有啊,現在不就是了。」雲雀一平得意的笑,那種勝利的樣子比自己女兒還像個孩子。

  「是跟妳學的吧,妳怎麼這麼孩子氣啊,小時候還比較像大人呢。」藍波滿口無奈說著,「小時候還會叫我要懂事、要聽話別給首領找麻煩,現在就只知道跟女兒鬥嘴啊。」說完還對雲雀葵眨眨眼,後者立刻得意了起來,心虛全拋不見了。

  雲雀一平看著他們倆如此默契的模樣,也認了,只好作勢撫撫自己的額:「女兒長大囉,胳膊向外伸囉。」

  「哪是向外伸啊,」聽見母親的話她不滿意了,「如果是藍波叔叔的話也是向內伸才對啊,」說完後朝藍波使使眼色,「藍波叔叔你說對吧,是向內伸吧?」

  「妳這孩子,」又揉了揉她的頭,「還佔妳藍波叔叔的便宜啊。」

  「哪有啊,如果藍波叔叔是我爸爸的話就是向內伸了啊,藍波叔叔不想當我爸爸嗎?」

  聽了她的話兩個大人頓時相看兩無言,並且臉上都紅紅的。

  「哇,媽媽跟藍波叔叔都臉紅了。」不怕死的小孩說完就自己跑了,只留兩個紅臉大人稍嫌尷尬的繼續吃著飯。

  「……她這種愛調侃人的個性好像挺像我的。」打破沉默,他說。

  「恩,所以我才會說小葵像你。」她接著說。

  不過很可惜,飯廳裡還是留著一股奇異的熱度,而那名造成這種熱度的小孩早就到客廳開著電視看去了。

  吃完飯後藍波自動自發的過去洗碗,而身為主人的卻一平也不阻攔,這應該算是他們倆個的默契吧,從七年前開始就是這樣。藍波會來這個小村莊逗留,還會分擔一點家務事,還真是一點客人的樣子都沒有。

  「一平啊,妳的洗碗精快要沒有囉。」

  「啊好,我明天教完課回家時就順便去雜貨店買。」

  有時候他還像這樣提醒她一些快使用完畢的東西,這也是從七年前就開始的。

  他知道她迷糊的原因,畢竟一個女人要獨自拉拔一個孩子非常的不簡單,所以他才會每隔幾個月就來看她們一次,雖然九牛一毛也希望自己可以幫上她們的忙。

  而這種日子他也過七年了。

  「想想,妳住在這裡都七年了呢,不考慮再搬回去嗎?首領和京子小姐老是叫我來勸勸妳呢。」晚上,等雲雀葵酣夢正甜後站在庭院賞月的藍波問著剛走出來的雲雀一平。

  「不了,你知道的,我現在在這裡過的很好。」攏了攏身上的披肩,「這裡真的很安靜而且民風淳樸,你也知道的啊,這些年沒有白跑吧。」促狹的看著他,後者笑了。

  「是呀是呀我知道的嘛,就是因為這裡太好了我才忍不住好幾個月就來一趟。」他故意說的一臉嚮往。

  被藍波刻意的表情逗笑了,一平走過去與他並肩,其實他們倆都心知肚明,彼此來到這裡的理由。

  雲雀一平是因為七年前的那場災難,心愛的人為了保護自己而死去,這件事讓她不敢再去接觸與他有關的人事物,怕自己要是一回想起來又是如臨深淵。當然,雲雀葵和藍波除外,這兩個人這七年來都有另外的記憶可以覆蓋在那個人上頭,使她不至於回想就心如刀割,甚至與藍波的記憶還可以追溯到那段無憂無慮的年幼時光。

  而藍波只是因為擔心自己,這她很明白,他是為了自己才都把休假集中成長假,並且每次都要花好久的時間來這個對外交通不便的小村莊。

  說實在的,她很感謝他。

  「很謝謝你每次都能來陪陪小葵,」跟著抬頭看月亮,今天是新月如勾所以天色有些晦暗:「還記得嗎?小葵六歲時常常哭的那一陣子,還有每次看見你就抱住你不讓你離開的時候。」

  「當然記得啊。」回想起雲雀葵當時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怪可憐的對他說:藍波叔叔不要走好不好,藍波叔叔當我把拔好不好時,他除了覺得好笑也有一些心疼。

  小小年紀就失去了父親的溫暖。

  「那時候我真的很感謝有你的存在,你能耐心的待小葵耐心的跟她解釋為什麼自己不能當她爸爸時,我真的很感動。」

  有時候欺騙一個小孩子很容易,反正只是耍耍嘴皮子的事而已,但教導卻很不容易,因為自己長大了所以也不清楚拿捏的分寸,還記得當時自己只會說什麼:藍波是叔叔所以不行的這種一點說服力並且在六歲孩子理解範圍外的話。

  「得了得了,這件事有必要這麼感動嗎?我都聽妳講五年了。」藍波故意耍痞,見到雲雀一平的表情認真後連忙收起笑容,「我是說真的啊一平,妳不用太感謝我的,我只是說出事實而已,只是說妳愛的是她出遠門的爸爸而不是我而已,是小葵她的理解能力好。」

  「是嗎?」

  「是啊。」

  「那還真厲害我家小葵六歲就知道愛是什麼啦。」雲雀一平眨眨眼,絲毫不信他的說辭,就算他講了五年也一樣不信。

  「呀咧呀咧,妳又不相信我啦。」

  「就讓我感謝你會怎樣?老是愛說那些惹人生氣的話。」

  「好好好,那妳就感謝我吧,隨便妳了。」攤攤手,又是笑語一陣。

  其實他真的什麼也沒做,只不過向雲雀葵解釋了自己和她母親的關係,還有她母親與她那名記憶模糊父親的關係而已,就只有這樣。







TBC
寫小孩子最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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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u4yang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