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過去

  她聽亞瑟˙柯克蘭傾吐,關於他和阿爾弗雷德的那段過去。

  他說小時候他非常疼愛弟弟。那時的他可說是呼風喚雨,人人見了他就要自動矮幾分,那時的日不落非常強盛,各行各業無不攏罩他家企業下,連帶著他這位接班人也炙手可熱。

  他和弟弟相差四歲,當他在唸帝王學時不過求學階段,弟弟還是單純的,還是央著他一塊玩耍的。

  他愛著他的弟弟。

  也許是他很缺乏親情的緣故。小時候父母給他一個充足的物質環境,卻沒有給他足夠的親情,他從小到大的一切都是由傭人們打理的,傭人們中雖然也有幾個媽媽級爸爸級的人物,對他猶如自己的親生子女……

  但那也只是猶如,終究不是真的。所以要說他有什麼最渴望的東西呢,大概就是一家子能夠圍在一起吃飯,或大大咧咧的搶電視看,或者他可以向父母撒嬌,或許他會擁有手足,能夠互相打來打去的手足。

  還以為這個夢想永遠不會實現,撕掉了原先寫好的我的夢想:想要一個兄弟姊妹,換成了,我要成為世界的帝王。

  結果某天,在他十一歲時忽然有了個弟弟。他的弟弟很嬌小,才七歲左右,髮色與他相似、眼睛是清澈的藍,是父親在外不知道哪個女人的孩子,登堂入室,但亞瑟˙柯克蘭全然不在意。

  因為他有家人了,感覺會依賴著他也能被他所依賴著的家人。

  他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就算自己課業和額外的學習再忙碌,每天也會抽空陪伴弟弟。每次他和弟弟一起玩耍時,他就覺得:如果時間能停在這一刻也不錯。因為兩人的笑聲都很好聽。

  就這樣一直到他二十二歲,父親在他二十歲那年便因逝世而將公司交與他,結果……他那個弟弟不知什麼時候聯合了公司的股東,拿走了近七成的股份,將日不落改為強勢。

  至今他依然不曉得緣由為何。明明兩人在幾天前還開心的飲酒長談,幾日後天地卻愀然變色,亞瑟˙柯克蘭很悲傷,也憎恨。

  可那憎恨只是短暫的時間,因為他是愛著弟弟的,由愛轉恨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不是口頭說說的簡單。所以他只剩不解,還有……他難以再信任一個人,又或者說他不敢再真心的付出。

  台/灣一直靜靜的聽,除了亞瑟˙柯克蘭有些淡然的語氣外便只有兩人的呼吸聲,不知怎麼回事,這個故事讓她忽然想起自己的大哥。

  離家這麼久,她還是第一次不帶憤恨的想起王耀,她在想:大哥現在過得好嗎?

  「……我不懂阿爾在想什麼。明明以前會開心的叫我亞瑟哥哥,給我看他所發現的一切美好事物。也許是春天早開的花朵、枝上啼叫的斑斕鳥兒,他都會告訴我,可是……他卻背叛我,把公司奪去,而現在……又開始打壓我。」滿腔痛苦,亞瑟˙柯克蘭從台/灣身上坐直:「我到底做了什麼事,令他如此憤恨?」

  台/灣看著如此困惑的他,想給與解答,無奈她不是阿爾弗雷德本人,所以她沒辦法。看見這樣脆弱的亞瑟˙柯克蘭她突然很想衝去那名可惡的弟弟面前,賞他好幾巴掌。

  「抱歉,問妳這種無理的問題,我送妳回去吧,灣小姐。」傾吐完的他突然間的冷靜下來,台/灣明顯看到他眼中已沒有那種慌亂無住的情緒,取而代之的是平常那種溫和的雙眼。

  亞瑟˙柯克蘭身上還是有掩藏不了的疲憊,明明很累卻好像不願讓台/灣發現太多,真實的自己的想法似的。台/灣突然有點生氣:

  「亞瑟先生你這是在趕我走嗎?」

  訝異於她的話,他停下穿戴領帶的動作:「妳怎麼突然這麼說呢?我只是怕妳累。」

  搖搖頭,「亞瑟先生,小香告訴我你愛上我了。」她突然說道。

  「是呀,我的確是愛上妳了。」

  「那請讓我感覺到好嗎?我需要你的依賴,而不只是被你保護著。」她站了起來,很大膽的環住亞瑟˙柯克蘭的腰,「我發現我在最難過最難受時會期待你在身旁,雖然這樣聽起來有點無理,可是在你最難過最需要人陪時,我也希望我會在你身旁。」

  亞瑟˙柯克蘭微閃動著那雙碧綠眸子,繼續聽她說:

  「而我現在就想在你身旁。」抱緊他,像是要把亞瑟˙柯克蘭納進身體裡。

  他很驚訝,沒想到台/灣居然有這麼大的力氣,好緊,緊到他有點想哭。他緩緩捧起她的雙頰,接著情不自禁的印上自己的唇。

  很溫柔很溫柔,他從沒對任何一名女性如此做過。不是說他活到這麼大還是個光棍,而是,他從沒這麼的溫柔對任何一名女性。

  一開始還沒有伸舌頭,只是個點點的輕啄,他覆在她艷紅的上頭,吃進還殘餘著的口紅味。

  「灣小姐……」看著緊閉的眼睛,他離開的喚了她一聲。

  張起迷茫的雙眼,台/灣才發現自己眼眶濕潤,亞瑟˙柯克蘭近在咫尺。剛才那個吻雖然比本田菊和任勇洙的都要輕柔、都要不留痕跡,但她卻想要更多。

  於是第二次是她主動,她惦起腳尖顫顫的吻上亞瑟˙柯克蘭,落了個吻還不夠,又落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接著是亞瑟˙柯克蘭忍不住了,穩住她的後腦勺緊緊的吻住。

  舌間撬開她甜美的小嘴,但動作卻一點都不霸道,一如他給人溫潤和善的紳士形象,沒有立即往她的上頭做糾纏,而是輕輕觸碰著,等待台/灣的回應。

  也許是被他挑起情欲,很顯然的台/灣 的舌頭並不溫和,害羞只是一開始而已。他粗重的呼吸直接噴灑在人中,那種濕熱感使台/灣忘我,放情的糾纏住亞瑟˙柯克蘭。

  她環著他腰的力道改為抓的,用力揪住他的襯衫唯恐下一秒他會放開自己。

  她不要被放開,她永遠也不要被這個男人放開。

  「灣小姐……」一陣激烈糾纏過後,兩人氣喘吁吁卻又依依不捨得放開對方。亞瑟˙柯克蘭撥開她因汗水而貼在額頭的幾縷髮絲,「回去吧,再下去我會控制不住自己的。」

  他沒說錯,看著她的酡紅臉蛋,他雖紳士但男性需求還是非常健全。

  「叫我灣……就跟你剛剛在樓下的情不自禁一樣,叫我灣。」不依的埋在他胸膛,吐出的氣息隔著衣物敲打著亞瑟˙柯克蘭。

  臉龐的熱度也襲了上去。

  亞瑟˙柯克蘭遲疑一下。情不自禁,情不自禁是嗎……?已經好久沒這個情緒了,他剛剛的確是如此。

  那時,他剛結束應酬,因為在意台/灣的惡夢而到她家去,沒想到香/港開門只說了聲:她還沒回來。就沒下文了。

  他有試著追問,但香/港卻只一語不發的讓他吃閉門羹,之後他試圖撥打台/灣的電話,卻是關機中。

  就在他感到莫名及擔心的同時,卻在驅車時見到她了。遠處只是個小星點,當越來越近時便越來越向她,可是他不敢確定──他從不去期待任何事,接著便看到她似乎喚了他的名,車子裡聽不到的,可是他卻又那麼真實的聽見。

  好懸疑。

  剛被她抱住時她的體溫很低,明明是夏季卻那麼低溫,到底是在外頭待了多久呢?不是只有冬天才會感冒,也不是只有冬天才會有冷風,他好心疼,所以放縱自己跟她在外面抱了好久。

  如果那時他還有理智他就會知道先把台/灣送到家裡、給杯暖茶才是上上之策。可是他沒有,因為他那一刻就是那麼想抱著她。其實在那天夜訪台/灣時他就想這樣做了,因為他知道自己愛她,可還是走不出心魔便作罷。

  沒想到這樣的他居然帶給她不安。付出的太多自己會感到不安,太少則擾著對方的不安全感,看見因此而低聲請求的台/灣而撒嬌的台/灣,他能感覺到心的某部分正在消融。

  是那道牆嗎?

  「灣……」沉聲而吟,懷中的人明顯一陣,「灣……」又喊了聲,接著他低頭在她耳旁,嘴唇輕囈出字字的,「灣……」

  這個晚上他不曉得喊了幾次,然不管幾次都好似不夠。

  接著他不再要求台/灣回家,而讓她住了下來。當然要兩個才剛接吻的人做那件事不太可能,所以台/灣住在另間空出來的小房間,聞著和他一樣床單的味道。

  他們好近,他們現在心快貼在一起了,又或者,已經貼在一起了呢?




TBC
對於H我覺得還沒水到渠成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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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u4yang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7)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