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阿爾弗雷德

  亞瑟˙柯克蘭放下電話,他現在還待在日不落的辦公室內,整棟樓燈火通明,該加班的不該加班的都留下來了,正是公司存亡危急之際。

  每個人都火燒屁股,對某些人來說日不落的職位是他辛苦打拼了好幾年才得到,甚至一些元老級的幹部,更是從亞瑟˙柯克蘭父親那代便開始工作,有些還經歷過上次的大危機,咬牙挺過來的。

  才步上軌道沒多久,正要往世界前幾大事業邁進,其實經歷一次挫折後亞瑟˙柯克蘭看的很開,他沒要求要坐擁世界之冠,但天生的貴氣卻也不容許他太落於人後。

  對於阿爾弗雷德把強勢搞的強盛其實他也樂觀其成,除了驚嘆也沒什麼嫉妒的情緒,畢竟心裡還是認定自己為他的哥哥,哪有哥哥跟弟弟爭寵強出頭的?至少亞瑟˙柯克蘭他不會。

  他是靠自己的力量爬起來,其中也捨去羞恥心的登門拜託,要知道對於他這種一向只有人來求助的大少爺,哪裡吃過那種苦。但他隱忍下來,成大事的人必須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不過也不可太軟骨頭惹人欺負。

  甚至在產業方面雖然有時和強勢略有衝突,不過他都會盡量逼開針鋒相對的局面,沒有擋住強勢的意思。

  這樣的他究竟還能讓阿爾弗雷德哪裡不滿?他真的不懂,即使弟弟把他逼到如此絕境,也許又要從零開始,他的疑惑還是遠大於恨意,甚至連恨意都微乎其微。

  「柯克蘭先生,有人求見。」秘書打了通分機電話,他輕應一聲表示同意。

  這麼晚了還有誰會來拜訪?特別是日不落現在泥菩薩過江,能避則避,誰還會沒事過來?

  開門的秘書表情顯得很惶恐,亞瑟˙柯克蘭微皺眉。卻在看到來人時驚訝的連表面平和都維持不住:「阿爾……」

  走進來的男子有著良好的體格,一頭燦金鬈髮,鼻上架著的眼鏡似是在遮眼那雙懾人的海藍眼眸,亞瑟˙柯克蘭認得這個人,即使彼此好久不見他還是會看著雜誌裡的他暗自感嘆:

  最疼愛的弟弟還是長大了,並且本事了得。

  「請稱呼我為瓊斯先生,柯克蘭先生。」頓了頓,發出冷笑,「請別告訴我你落魄到連應盡的禮儀都忘卻了,畢竟這些可是你教我的。」

  再次相見居然要聽這種冷言冷語,即使是亞瑟˙柯克蘭也不禁變了臉色,阿爾弗雷德絲毫不客氣揀了個位置坐,倒比主人還像主人。

  「請問你有何要事,瓊斯先生。你也看見了,我的確是變的很落魄,所以這裡恐怕不太適合招呼任何客人。」咬咬牙,情緒頓時釋放許多。

  「哥哥你還是一樣天真。」突然的親密稱謂令人摸不著頭緒,他看見阿爾弗雷德笑的跟個孩子一樣,就像以前,「我會沒事過來你這裡?呵……想問哥哥一件事,最近是不是失去了一件珍寶,找也找不著。」

  說的隱晦,但亞瑟˙柯克蘭立即便會意出他的言下之意,阻止自己想過去糾他領子盤問的動作,他笑問:「灣小姐在你那裡?為什麼帶走她?」

  見他不怒反笑阿爾弗雷德倒替他笑了,「真不愧是柯克蘭先生,還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你真的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被抓走?」他問,亞瑟˙柯克蘭不表示意見。

  「因為和你扯上關係了啊。」像教不懂事孩子般嘖嘖兩聲,「你不該把她扯進來的,你應該要放任自己落魄、墮落,哭著求饒。而不是找到一個能開啟心扉的人,這是你的錯,哥哥。」

  字字都聽得懂,但組合起來卻沒像沒聽過的語言,亞瑟˙柯克蘭思考一陣後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又像個孩子般笑的很可愛,那種可愛和他成熟的臉龐卻意外相合無違,「你不該振作的,當初日不落倒檯後你應該要來向我求饒,求我放你一馬,再不然東山再起也要憤恨的來與我競爭,而不是維持你那令人發笑的紳士風度。」

  「……為什麼我必須那樣?」說出來的話有些無力,他難過於自己弟弟這種偏激的思想。

  明明小時候是那麼可愛,兩人感情是那麼深厚。

  「因為我想看啊,看你什麼時候卸下假面。」目光倏地凜然發寒,「沒時間再和你胡扯瞎扯了,等下自己乖乖跟在我身後走,不然我可不保證你那位『心愛的灣小姐』會發生什麼事。」

  亞瑟˙柯克蘭一出公司走到暗巷時便被好幾名大漢架住,雙手雙腳被綁的嚴嚴實實,沒有封住他的嘴巴,但他也不打算叫。

  對於這個弟弟他在此刻徹底心寒,他完全不曉得為什麼他會這麼怨恨自己,甚至想聽自己求饒的聲音。

  而最讓人難過的是,他居然還把台/灣牽扯進去,如果討厭他為何不直接衝著他來?日不落的災難還不夠他冷眼發笑?

  他不懂。

  「哥哥你到現在還是一根傲骨,真以為自己是貴族,老是看不起人。」

  不回話,亞瑟˙柯克蘭只是看著窗外。夜晚車輛流動稀少,遠處燈火星光點點也算是一幅美景。

  「有時候人就要懂得卑躬屈膝,認清自己的本分,究竟想把面具戴多久呢?還以為自己真的是天賜的好哥哥?呵……別做夢了,真的別做夢了……」

  整個路程便是聽到阿爾弗雷德在嘲笑,可他置若罔聞,沒加以理會。

  應該是太過悲傷和不解的緣故,亞瑟˙柯克蘭不曉得自己能說些什麼。

  「下車吧,你的灣小姐就在裡面。」被推著走進去,亞瑟˙柯克蘭努力忍耐自己奔進去的衝動,半推半就的被推著。

  不曉得為什麼,他覺得自己不能表現的太過渴望。

  沒想到一進到大廳卻什麼都沒看見,只有一張沙發和一台液晶電視,被阿爾弗雷德摔過去,雙手雙腳無法動彈的他只好順勢坐下。

  「等一下銀幕上的影片可是現場直播,好好看吧,哥哥。」眼神示意下,亞瑟˙柯克蘭就像被認定會逃跑似的被幾名熊背大漢狠狠按住肩頭。

  接著電視銀幕被打開了,雖然不曉得阿爾弗雷德想做什麼,想讓他看什麼,不過亞瑟˙柯克蘭沒有多詢問,怕會因為自己的多話導致阿爾弗雷德老大不爽,進而傷害了台/灣。

  現在對方在暗處,亞瑟˙柯克蘭不願冒險只得照做,甚至思考著在必要時是不是真的要求饒,雖然他對自己弟弟現在的心態只有苦氣長嘆。

  畫面終於出現了,看的出來是間布置華美的房間,接著鏡頭慢慢移動好像正往房間的內部前進,最後定格在張有粉色紗幔的大床。

  而床上似乎躺了個人,因為被紗幔壟罩使的他看不太清楚。

  「看不見吧哥哥,我幫你吩咐。」阿爾弗雷德如此道後,帶著恥笑的聲音似乎和下面的人吩咐了什麼,電視那方的紗幔被掀起,露出了裡面一個雙手被手銬銬在床板的美麗人兒。

  「灣──」嘴裡的呼喚幾乎和眼理所見的第一秒重疊,甚至和他欲直起身子跑到電視前的動作也重疊,不過後方的人一察覺他的舉動,立刻在他肩膀施了狠勁。

  「哥哥你做什麼呢?要好好看下去才行啊,這是為你準備的特別節目喔。」

  「你究竟想做什麼?為什麼把灣小姐銬起來?」沒想到自己也能發出這麼冰冷的聲音,亞瑟˙柯克蘭發怒了。

  「哥哥生氣了?」依舊不減笑容,「別擔心,因為她是被抓過來的所以才要被銬著,如果是從大門請她進來作客的話,就會跟你一樣坐在沙發上了。」

  正當阿爾弗雷德在講冷笑話時,畫面裡那一頭烏黑柔亮、雙頰淺紅的少女張開迷濛雙眼,長長羽睫眨了兩下,之後就像看到什麼髒東西一樣狠皺眉頭,順便嘴巴還張開不曉得說了什麼。

  「真抱歉,沒能讓你聽到聲音。」

  亞瑟˙柯克蘭雖然不知道台/灣說了什麼,不過看那嘴型很像在罵人,就跟她平時朝他數落任勇洙一樣,嘴唇掀合的速度飛快,讓他禁不住莞爾。

  而他這種意外舉動顯然讓身旁那名藍眼珠的男子不解,「這樣你還笑的出來?」接著又不曉得在耳麥中命令了什麼。

  然後畫面又多了一個人,是個看來十分蒼白但氣質卻與現在的阿爾弗雷德極相似的男子。

  「本田菊?」就是那日台/灣急著逃離的男人。

  「真高興哥哥居然認得他,不會是灣小姐跟你介紹的吧?」他興奮的繼續說,「那不曉得那位灣小姐有沒有跟你提起呢,關於他倆往昔的一段青澀戀曲?」

  亞瑟˙柯克蘭不予理會。

  「看來她是沒跟你說過了……啊,那她一定也沒說吧,前幾日那位灣小姐還和本田菊吻得難捨難分,高興的都快哭了呢…...」

  「住嘴阿爾,我不許你用那種莫須有的罪名侮辱灣小姐。」如果是嘲笑他他就認了,台/灣沒道理接受這種毀謗。

  「是不是毀謗還難說呢……」冷笑,「把那東西拿過來。」說完便有兩個人捧了個畫架,上頭的作品還讓條白色布巾包住,「想不想看看那是什麼啊?」問完也不等回答自己親自走過去掀開。

  嘩啦──掀開便是張照片,畫質很好,被洗的放大卻還是沒看見照片微粒,亞瑟˙柯克蘭瞪大眼。

  「有沒有看見她的表情如此滿足,都快哭了呢。」阿爾弗雷德讓開,讓他能夠看個仔細。

  那張照片便是那天本田菊強吻台/灣的影像,不過說強吻有點太為過,因為照片裡的她看起來非常得償所願。

  亞瑟˙柯克蘭一下子就穩住情緒。

  「怎麼,你沒看見照片上的日期嗎?我可沒動手腳,這件事是真實存在。」瞥了眼日期,正好是台/灣心神不寧的那一陣子。

  「然後你再看看畫面上,他們兩個可是關在同一個房間喔,孤男寡女。」

  視線移動到銀幕,台/灣雙腳胡亂揮舞,好像要用力把本田菊踹走,嘴裡還順勢狠罵了兩三句,接著不曉得為什麼卻突然安靜下來,並且閉起雙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本田菊坐到床上時,還自己撲進他懷中,抱著。

  「果然是舊情復燃啊,」阿爾弗雷德持續火上加油,他非常想看亞瑟˙柯克蘭失控的模樣,最好崩潰。

  「你的女朋友真不可靠,你真可憐。」驀地輕嘆,真是貓哭耗子假慈悲。

  「……放了她吧。」

  良久之後,亞瑟˙柯克蘭只吐出這麼一句話,臉上的表情十分決然。

  阿爾弗雷德笑著允諾。




TBC
看到這裡應該覺得任勇洙很可愛吧XD
我......哀......亞瑟觀點超難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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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u4yang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