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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無敵青春劇場──
只想守護


  第一次看見她是在學校裡。臉上老是掛著很溫柔、亙久不變的笑容,在她身邊的空氣看起來很溫暖,她的死黨們也常常用疼愛及被疼愛的眼神看著她,然後,我感受到她們的幸福。

  我和她們不同班,會發現有這號人物的存在是在一個非常偶然的放學後。因為是學校社團的幹部所以要留下來幫忙,我是這個社團的社長,也敢說自己是這間學校最受歡迎的風雲人物,但是我卻走不進人群裡。雖然常常會被愛慕的對象或仰慕的對象包圍著,也常常露出微笑對待著每個人,可是我從來沒有走進去過,走進任何一個認可『真正』的我的空間。我老是站在『安全距離』外觀看,我認為這世界上除了『我自己』以外,沒有人可以發現我,發現我的世界我的一切,彷彿除了自己以外的空間都被隔上一層冰,很薄卻融不掉。

  我想......是因為熱度不夠吧......

  想過也許我這一生就會這樣過完,這樣和人一直保持一定距離的過下去。也許我會有一個女朋友,但是她不會發現我任何可疑的地方,她會將我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當成一種溫柔。我會聽她訴說整天下來所發生的事,也許是小孩子又不乖了、隔壁某位太太的八卦、今天搶到大賣場的特價,等等......可是我卻不會發表一點意見,只會抱著她,然後她會以為這是疼惜的沉默。但是我心裡很清楚,我只是不知道該說什麼而已,才會用這種方式表達,然後一直到死為止。

  我心裡其實有病,一直有一個傷痕存在。在小時候我父母就一直提醒我,我的存在對他們而言是一種『道具』。為了爭奪爺爺公司的繼承,他們要我拼命討好爺爺,讓爺爺喜歡我,因為我是這個家族的長孫,但是我爸卻不是長男,所以他們竭盡全力的利用我,甚至把我送到爺爺的大宅子裡住,讓爺爺可以更喜歡我。

  小的時候不敢置信這件事,怎麼會有人將自己的小孩送離自己的身邊呢?父母親應該要無條件的愛孩子才對,什麼『道具』的說詞,我不相信!於是便偷偷地跑回家去,希望可以看見他們神情的落寞,因為失去我而落寞。但事與願違,我看見的是自己的妹妹和父母正和樂融融的坐在餐桌上吃飯,他們愉快的交談,母親拿著面紙替妹妹擦去嘴邊的飯粒,爸爸也難得的寵溺著兩人,這是我在家裡時從來不曾看過得情景。我傻了,是因為我不在所以他們才如此開懷大笑嗎?才能表露出『愉快』嗎?我是一個如此折騰人的存在嗎?忽然我聽到自己的心凍結的聲音,然後一層薄薄的冰在我的四周築成牆將我包圍。

  回到爺爺家之後我揮別以往的死氣沉沉,我開始笑,開始漫無目的的笑,開始變的虛假、諂媚。我知道爺爺討厭這樣的人,但我故意這樣做,我不想讓那屋子裡的三人稱心如意,我情願得不到任何人的愛也要玉石俱焚。他們都不要我了,我為何還要替他們汲汲營營?就讓爺爺討厭我吧,最好是全世界的人都不要喜歡我,因為我也不會喜歡他們,他們不值得,全都不值得,誰都沒辦法從我身邊將我奪走,只要有我愛自己就夠了!

  我曾經這樣發誓,所以我拒絕任何人。我表現出一副完美的王子樣,大家愛透這樣的我,覺得我完美無缺、心地溫柔、跟我當朋友很榮幸。誰知道我在心裡是瞧不起他們的,因為我看見每一個人都在利用人,就算他們是好朋友也一樣,在一起都有一個目的,沒有純粹的真心。

  彷彿王者般我睥睨這種情感,但心裡卻也有一個聲音呼喊:我需要一個愛我的人,也需要一個我愛的人。這麼卑微苦叫的自己我雖然討厭,卻無法割捨,正當我以為自己就要這樣一個人活下去時,卻意外的看見她還有她的朋友們。她們三個的笑容是我見過最純粹的,沒有很開懷,卻有一絲淡淡的幸福,沒有利害關係,只是單純的在一起。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突然流下眼淚來,那溼潤感是如此真實的從我臉頰滑過,靜靜的看著她們離我越來越遠......

  之後我常常跑去偷看她,我沒有去和她認識,只是常常走到他們的教室外,可是也沒有停留很久,就像是個不經意的走過去一般,大家都會以為我是剛好從那裡經過。我不知道為何我內心會如此的渴望,渴望看見她臉上的笑容,她周遭的人們......她身邊純然的那股清透,是可以淨化這個世界的。她似乎沒有痛苦、悲傷......等等負面情緒,她是快樂的代名詞,我想......真正幸福的人就是那樣吧,因為她幸福所以才能豪不保留、毫無猶豫將幸福表現出來。她的家庭一定很完美,有愛她的父母、關係濃厚的兄弟姊妹,新年時大家會一起圍爐,平常的假日也會一家人出門踏青......總之總之,一定跟我天差地別,和叔叔住的我是被爺爺趕出家門被父母拒於門外的,我沒有親情,連帶著也就失去友情和其他情感。

  所以當我有一天得知她是一個人生活的時候,非常驚訝。聽說她父母親雙雙去世,而周遭的親戚們全都閒麻煩沒有認領她,她是一個人半工半讀讀這所高中的。一開始我還不相信這個傳聞,但是他們班的人卻說很堅實,說這個就是事實。我不相信,她的遭遇聽起來很悲慘,沒有了『家』的感覺是怎麼樣?自己工作供給自己日常所需的感覺是怎麼樣?她的笑容是如此的真實、溫暖,她周遭的空氣是如此輕柔,她身邊的人是如此疼愛著她......她應該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才對!而不是這種真相。不接受,我不接受,她應該要有一個完整、完美的家才對!不然,不然我......

  不然我不承認。我不承認她的家世,怎麼會有人失去了親人後還可以毫無陰霾?我不承認。如果我承認就表示我一直以來都在當一個傻瓜,自以為自己的生活很悲哀,自以為不幸的人都該像我一樣整日不開心,而幸福的人就該幸福的笑著,最好就這樣,讓我一直沉溺在自己其實是『不幸』的想法裡。我不孤僻、我沒有錯,錯得是造就我人格的那對父母,是他們害我變的如此偏激,對,都是他們的錯,全都是他們害的!

  在心裡我保護最後一塊堡壘,如果連它都崩壞了我大概也完蛋了。然後我一反常態的接近她,我想知道真正的她是怎麼樣,我要引導出她內心的不平,我相信她把全部的悲傷憤恨都隱藏著,手段十分高明,所以我要她全盤托出,要看她『不幸』的模樣。

  和她真正的接觸比起以前的在外觀看其實很不一樣。她每次看見我都會很用力的跟我打招呼,並且笑得很溫柔,好像我已經跟他認識了很久很久,完全感受不到任何一毫米的隔閡。笑容的溫柔是極真實的,不像我的虛假!有次我甚至情不自禁的摸著她的嘴角,她起初嚇了一跳,但是什麼都沒有說還是一貫的笑容面對。相較於她的冷靜,我倒是很訝異自己的舉動,我第一次這樣輕薄一個女孩子,而且也不是我命令自己的手去摸著她,一切就是很自然的發生,我和她是在同一時間得知的。

  後來我居然還留下眼淚,就跟第一次看見她一樣。我內心有無數的物體在翻騰,懺悔......?我感覺到眼淚的熱度,似乎正在消融對著她的那面牆,她沒說什麼,可是表情卻因為我的眼淚而變的慌張。因為不知我為何而哭所以無法安慰我,她慌張的好像在腦中尋找說詞,但最後她只是輕輕的摟住我。我知道那種抱法是不摻雜任何異樣情緒的,她是因為疼惜而抱住我的,她會抱著每個脆弱的人,不僅僅是我而已。

  感受到她的溫度我靜靜的待在她的懷裡,有多久沒感受到這樣的溫暖呢?我高她一個頭卻被她摟著看起來很滑稽,臉埋在她的肩窩老早就停止眼淚了,可是我不想離開,因為這樣的一個懷抱,讓我想到好久好久以前母親抱著我的溫暖,那真的是好久好久以前的是了,卻如此熟悉。身體的記憶比頭腦的記憶還來的持久。

  面對我那天的脫序行動她始終沒有問過我,每次看見我還是一派笑容一派的招呼,我也感激的看著她。我真的需要一個人,也被需要。雖然我現在還沒有找到那個需要我的人,但是卻有一個我需要的人出現了。我是喜歡她的,可是那種喜歡又有點不一樣,不是男生女生之間的愛戀,而是一種更純粹更純粹,因為她這個人而喜歡她的那種喜歡。就算她以後是別人的老婆,而我自己也有一個愛人後,我還是喜歡她的那種喜歡。超脫世俗所評判的那種喜歡。

  也許我只是在她身上索求溫暖,那個擁抱就像母親的擁抱,在我記憶深處最懷念的東西。喜歡她......?不,這種感情好像又不是『喜歡』這麼簡單!彷彿還可以感受她懷裡的觸感,但除了那刺以外我沒有在抱過她了。沒資格,當我越接近她以後我發現我沒那個資格當那個能夠隨時擁她入懷的人,充其量,我只能盡我最大的力量站在她的身後。

  這個認知讓我好生難過,可是又覺得幸運。畢竟我是一個心裡病態的人,像她如此良善、自然、不畏懼的人,必須要由一個『真正』的王子陪伴她永遠,像我這種假惺惺的贗品根本就沒那個資格!

  是時候改變自己了吧......該拋棄所有的自憐自艾,該好好的面對這個世界了。

  也許我以後會跟她分離,可是我不會後悔自己沒有佔有她。我很清楚自己不是能夠帶給她幸福的人,她空缺的另一半應該比我更好、更優秀,而我也不會因為這個認知而感到灰心,反而是感到開心。因為她拯救了我,所以我也希望她可以幸福,至少要比我還要幸福一百萬倍我才會甘心,所以我也要很幸福,這樣她才會更幸福更幸福......

  就讓我一直守護著她的幸福吧,我要一直看到她過得像現在一樣幸福,不灰心、不喪志,遇到難關也許小小的失落、哀悼一下就可以順利爬起,用她與生俱來的能力化解掉一切,在她幸福的同時也可以感染其他人,讓她周遭的氛圍永遠、永遠這樣和善、自然......

  我愛妳,所以我會祝福妳,然後永遠的......

  守護妳。







PS其實這篇文章是看完『魔法水果籃』蹦出來的。因為我十分喜歡由希,一開使我非常希望由希跟透在一起,我甚至認為那就是我所想的最好結局,可是......在我看完全冊時,我發現作者這樣的安排好完美,也許就該讓由希守護透的幸福就好了,畢竟還需要另一個人帶給透全然的幸福。所以基本上這篇文章就是承襲這樣的意念而作。看完時真的很感嘆,作者在書裡說了好多東西,有些我還無法全然吸收。我一開始都覺得透原諒壞人的想法很笨,但是看完之後我卻認為那是最好的安排。總之,雖然我很宅看了兩次但還是很開心呢!所以寫一篇文章紀念紀念
然後我也很喜歡紅葉,說不定之後會有紅葉出現,唉呀,真興奮。
  
PS2因為這篇文章是直接打在無名的,所以沒像以前那樣有看過修過,如果哪裡怪怪的跟我說一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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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u4yang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5)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