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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什麼日子?

  今天是個很普通的日子。

  五月中尋常的某一天,一樣是個春天到來鳥語花香的好日子,並盛居民早上一起床便是宏亮的跟著左鄰右舍打招呼,送早報、牛奶的工讀生也一如往常的揚起朝氣笑容,給晨間散步的老爺爺老奶奶一聲中氣十足的早安。

  今天早晨的發展與平時無異,都是那麼的友愛親切,並盛這個地方民風純樸、樸實自然,平常就這樣了,沒有因為今天的日期和節日而有所不同。

  事實上今天非週休二日但學校卻放了個假,理由是──五月五日男孩節的到來。清晨過後,大部分的人起床吃完早餐後,有小孩的家裡的庭院就會飄揚著五顏六色的鯉魚旗。

  紅的、黃的、藍的、綠的、黑的、再來一條粉紅,就可以組成鯉魚戰隊了。它們如同約好似的齊在天空飛颺,魚嘴大張、魚尾甩甩,看著這副情景下頭的花椰菜頭小男孩綠色眼珠閃閃爍爍,蹦蹦跳跳不亦悅乎的看著頭上讓桿子拉高好幾尺的幾尾大魚,得意的挺起自己五歲的小小胸膛。

  因為這在天上飛的好高好高的鯉魚旗,可是奈奈媽媽買給他藍波大人的呢。

  這個好動的孩子名為藍波,是寄宿在澤田家的一名小小食客兼殺手。會用「兼」字純粹殺手這個名詞似乎不太合適這個正開心大笑的小男孩,因為他眼中無絲毫戾氣只有滿滿童心,倒比同年齡的孩子還好玩。

  「藍波,不可以,會壞掉。」瞧,才一會兒工夫他就讓一個年紀跟他一般大,卻顯然成熟許多的矗直辮小女孩教訓。

  「ㄌㄩㄝ──」拉拉自己的眼角,「才不會壞掉咧,一平都亂說話,藍波大人怎麼可能會做壞事。」說了說又死命抓著桿子搖了搖,一旁的澤田綱吉也只是無奈的看著這兩個孩子嬉笑打鬧,有點感慨自己怎麼學校放假了還必須早起當起保父來?

  「好了好了藍波不要撞了,你真的快把桿子搖倒了。」發現那根搖搖欲墜才架好沒多久的白鐵長桿,澤田綱吉還真怕極了藍波的怪力和精力。

  「才不要咧──」又用屁股挑釁似的撞了幾下,惹的澤田綱吉只好向前去想把他抓起來,不料──他屁股的方向卻轉而對準自己的廢才臉,剎那間,藍波的屁股與澤田綱吉的臉做了一項極親密的接觸,順道男孩還送了滿臉臭屁給他。

  澤田綱吉立即暈趴倒在地。

  「哈哈哈哈哈──看到沒有,惹藍波大人我生氣就是這種下場,一平妳不要再罵我了。」

  「藍波,不行。」

  見他又要去撞那桿子,真是不把它整個撞倒誓不甘休,女孩想衝過去制止男孩的行為,卻被一把閃過反而自己撞了桿子惹來滿頭包。

  「什麼嘛,一平叫我不要撞結果自己撞的那個開心。」男孩不開心的撇撇嘴,「藍波大人我才不會輸給妳咧──」然後又衝撞過去,不過在抵達目的地前他後領突地被人一把抓了起來,那是隻帶著菸草味的手。

  「去,你這蠢牛又對十代首領做了什麼?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訓你,搞不清楚東南西北啊──」銀髮男子一拳頭就要掄在男孩身上,幸好那個因臭屁而暫時性昏厥的首領大人及時出來解圍,才化解了一次男孩的危機。

  當獄寺隼人不情願的放下手中的乳牛時,還哼了聲,不過男孩當然不會客氣,一陣哇哇啜泣後就ㄌㄩㄝ了回去,結果害銀髮男子又動起殺生念頭。

  澤田綱吉阻止的很累。

  「獄寺走開走開啦,只會打人而已。」躲在澤田綱吉後面,「喂喂阿綱,你把笨蛋獄寺趕走啦,藍波大人我不想看到他。」

  「你這蠢牛少不識好歹了,你以為我愛來啊,還不是里包恩先生找我來的。」獄寺隼人一臉惡狠狠,澤田綱吉則滿臉黑線。

  「里包恩找你來的?」

  「是啊十代首領,」笑的燦爛,「應該是要跟我討論如何成為你的左右手之類的事吧。」一臉神往。

  澤田綱吉嘆氣,並且心中有非常不好的預感。

  「Ciaossu,獄寺你來啦,」黑色西裝嬰兒出現,「現在就等了平、小春了。」

  「里包恩你又想做什麼了?為什麼把他們都找來?」著急的問話,因為通常里包恩會找人來都沒好事。

  「讓你們猜猜今天是什麼日子啊。」說的一臉深沉。

  「哈伊──今天不就是五月五號男孩節嗎?」三浦春適時出現,身上還穿著鯉魚裝,魚鱗是綠色加紅色,看起來怪不倫不類的。

  「事啊──今天就是極限的男孩節!」 川了平應聲而出,纏著繃帶的手上握著一條繩子,繩子的端是條可憐兮兮槌在地上的魚,應該是想把鯉魚旗當風箏放吧。

  「好了,現在全員到齊,那讓我們來找出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吧。」拉拉黑色帽沿,「找不出來可是會死的喔。」

  澤田綱吉一陣惡寒。





  結果事情就這麼莫名其妙的進行了。

  澤田綱吉看著自己的搭擋藍波,看他正走在圍牆上唱著有「我是藍波,你是誰,你是藍波,我是誰......」這種歌詞的怪歌,突然覺得自己前途渺茫。

  剛剛里包恩說了計畫以後,在場人員除了他以外其餘人士都一臉躍躍欲試,澤田綱吉猜想:很可能他們都樂天的自動忽略里包恩最後那句話了。

  點頭。畢竟這種是不是第一次發生,但確實每次都只有他一個人在緊張。

  遊戲是要這麼進行的:首先將在場六個人兩兩分成三組。便是澤田綱吉和藍波、 川了平和一平、獄寺隼人和三浦春這麼分組。當然分為組後大壓是一陣罵罵咧咧,如獄寺隼人和三浦春嚷嚷要和澤田綱吉同組爾爾,不過里包恩一概充耳不聞。

  再來是拿取提示,也就是──尋找某個人,那某個人一定會知道今天五月五號不只是兒童節……很好,這算什麼鳥提示啊。澤田綱吉覺得自己的頭很昏,找尋某個人?那某個人是哪個人啊?誰知道。所以大家就抗議了啊,不過里包恩就只再多說了句:並盛居民就不再多說了。

  並盛居民?在這裡的哪個不是並盛居民啊!可里包恩不說的話,誰也拿他沒辦法,於是六人就拿著這樣的提示開始大海撈針。

  澤田綱吉是不知道其他組怎樣啦,也許已經開始有計劃性的尋尋覓覓,但他自己倒是不怎樣,很清楚廢材身分的自己向來不喜歡參加這種類似尋寶活動的遊戲。

  所以他對自己能否成功找出答案一點信心都沒有,況且他的搭擋還是個五歲的調皮感覺也沒什麼在用腦的藍波。

  好吧,他這次肯定死定了。

  「……藍波……你有沒有想到要問誰啊?」漫無目地的走了好幾條路,問了好幾隻阿貓阿狗阿猴: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接著那人變會指指在藍天白雲中遨遊的鯉魚旗。

  今天是男孩節啊。

  很好,澤田綱吉尋覓了半天根本沒找到半點線索。而更可惡的是跟他同組的乳牛一直在旁邊挖挖鼻屎、糊糊鬧鬧,活的就像個五歲孩子一樣單純……

  好吧,他原本就是個五歲孩子。只是,澤田綱吉心中還是很不平衡。

  「啊啊,阿綱在說什麼啊?要問誰什麼,藍波大人我可什麼都不知道喔。」把剛挖的鼻屎彈到澤田綱吉身上,令後者差點尖叫卻又因為已經習慣了所以尖叫不起來,於是這麼走著走著他們來到了並盛中學。

  當他們來到並盛中學的同時,另外兩組人馬也風風火火的趕來了。想當然爾,獄寺隼人和三浦春那組鬥嘴鬥的極熱烈, 川了平和一平那組則熱血沸騰……澤田綱吉看了很感嘆。

  「你們有找到人了嗎?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嗎?」抱著一點點殘餘的希望問,卻在四人不約而同的點頭同時絕望到極點。

  「哈哈哈,澤田!找不到什麼日子有什麼關係,日子還是一樣要過的很極限啊!」

  今天找不到你以後只能躺在棺材裡極限了。

  「是啊阿綱先生,都找這麼久了還找不到小春覺得我們應該要好好休息了。」

  找不到的話的確可以永遠休息一輩子。

  「你在說什麼蠢話啊蠢女人。」銀髮男子義憤填膺,令澤田綱吉有些安慰,終於有人跟他一樣擔心生命安全了嗎?

  「就算十代首領找不到,有我這個左右手在也不會讓十代首領太失望的,」朝著澤田綱吉擠眉弄眼,「對不對啊十代首領?」一臉期待。

  只是澤田綱吉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個對字,畢竟他現在煩惱的問題還沒解決,誰有空去想什麼左右手的事啊!

  能不能活到看見明天的太陽都沒個底……

  只能嘆氣:「唉……」

  「一平,對不起……」紅衣小女孩低頭吶吶的說,令澤田綱吉非常不好意思,才想開口說幾句話安慰安慰,沒想到一旁的花椰菜頭男還搶先開口。

  「哇哇哇,阿綱害一平難過了阿綱是壞蛋,跟藍波大人我不一樣,藍波大人我是好孩子……」指著澤田綱吉的鼻子責備,立刻惹來銀髮男子的不滿。

  「你這蠢牛,怎麼這樣跟十代首領說話!」作勢就要過去給他幾拳嚐嚐。

  「哈伊──怎麼可以打藍波呢──」三浦春立刻過去護航。

  「極限啊──這就是青春啊──」 川了平不明所以的仰天大喊。

  「一平,對不起……」紅衣小女孩持續道歉。

  澤田綱吉暈頭轉向。

  「看來蠢阿綱你沒有找到答案,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嗎?」一向神不知鬼不覺的黑西裝嬰兒騰空旋了一圈後出現,手中是一把綠色手槍,笑的滿臉不懷好意。

  「里里里里里包恩,你怎麼突然出現了。」

  「來驗收你們找到答案了沒啊,」冷哼一聲,「看來是沒有找到。」手槍一指就對準他的腦門了。

  「不要啊──」現在是七個人吵成一團。

  於此同時,一記讓人頭皮的發麻感劃過這吵鬧的氣氛,澤田綱吉寒毛豎直感緊往身後看去,就看到一個如臨天下的身影。

  「雲雲雲雲雲雀學長?!」

  那人的鳳眼狠狠一瞥,不慎耐煩的看著聚集在校門口的這八個人,「群聚,吵鬧,咬殺。」執起浮萍拐冷冷對著眾人,不過其他人都神經大條的沒什麼反應,只有澤田綱吉緊張的要命。

  只好望向里包恩。

  「去死吧,阿綱。」本想請里包恩想辦法的澤田綱吉,卻換來這麼一句話,一聲「咻──」之後,一顆子彈射入了腦門。

  「復活──」一陣火焰過後就是橙髮男還破繭而出,頭上頂了個橙色火焰,「我一定要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藍波大人我又沒有怎樣。」遠處那三個人的互相追逐,銀髮男子生氣的要扁花椰菜頭男孩,杏眼女孩生氣的跟在後面,旁邊還有兩個人的雞同鴨講。

  死氣模式的澤田綱吉一個箭步出去就抓了花椰菜頭的男孩。

  「要幹嘛?」男孩張大圓滾滾的綠眼珠轉啊轉,沒想到澤田綱吉卻一拳朝他頭上揍下去──

  「阿綱先生──」三浦春驚呼。

  「做的好啊,十代首領。」銀髮男子痛哭流涕。

  因為沒想到平常待他極好的澤田綱吉會這麼做,藍波先是震驚了一會才覺得頭疼。

  「嗚……嗚……哇啊啊啊──」不出所料,男孩嚎啕大哭。

  「阿綱先生你在做什麼。」三浦春過去就把藍波搶在手裡安慰,順便罵了幾句澤田綱吉。

  沒想到死氣模式的澤田綱吉根本不聽,抱著必死的決心就要再掄幾拳過去。男孩嚇到了趕緊跳出三浦春的懷抱,哇啊啊啊──亂哭亂叫的拿出十年後火箭筒。

  跳進去後冒出了粉紅色的煙霧,下一秒煙霧消散,出現的是名模樣輕浮的十五歲少年,是慵懶氣質懶懶的眨一隻眼撫著自己微鬈的髮絲,不過卻穿著一件模樣花俏的蕾絲圍裙,手裡好像還握著一隻奶油條。

  真是一副怪不搭嘎的畫面。

  「呀咧呀咧,我又被十年前的自己叫回來啦──」綠眼珠少年滿口不知道無奈還是怎樣,「呀呀呀,雖然只有五分鐘但是我現在剛好很忙呢。」

  「咦──大人藍波!」脫離死氣模式的澤田綱吉還反應不太過來。

  「吵鬧,群聚,咬殺。」某咬殺大魔王看來按捺不住的跛直嘲最吵得那個衝過去,澤田綱吉覺得無命休矣。

  正當橙髮的暴露狂少年閉上眼睛決定感慨自己的這一生怎麼如此短暫之際,突然剛剛才出現的鬈髮少年卻突然說話了,

  「咦?這不是十年前的恭彌嗎?」

  有些慵懶加驚訝的嗓音,還有那莫名親密的稱呼,雲雀恭彌真是打娘胎出來開始就沒聽過別人這樣叫他……好吧,就算有他也可能選擇性忘記了。總之,因為十五藍波的話雲雀恭彌倏地停下他那殺人的拐子。

  「你叫我什麼?」惡狠狠一瞪,令人人不寒而慄。

  不過顯然的,神經大條兼白目的藍波長大後並沒有進步多少。

  「恭彌啊,不然我應該叫你什麼呢?」說著說著還往雲雀恭彌走去,好像他是瞎子看不見他全身散發出的殺氣似的十五藍波還朝他身出手──

  「做什麼!」一瞬間跳開,可能是沒遇過如此大膽敢違逆自己的人,雲雀恭彌很不習慣。

  「呀呀呀,怎麼就跳開了呢?」再次走近,「我只是要幫你把衣服整理好而已啊,你看看你,都穿不好了。」然後石化的雲雀恭彌就這樣任人擺布。

  在場的人下巴都掉下來了。

  「藍藍藍藍藍波?!你在做什麼啊?」澤田綱吉一個決心就要把他拉過來,沒想到在他腳步剛踏出去的同時,那十五藍波又做了件更驚悚的大事──

  「CHU──」朝石化的雲雀恭彌唇上吻去,「生日快樂,恭彌。」淺淺一笑後,「砰──」的一聲,粉紅煙霧冒出,換回一個手裡挖著一團蛋糕臉上滿是奶油的五歲男孩。

  吞了一口蛋糕,綠色眼珠看著大家骨碌碌轉來轉去,「為什麼大家都要這樣看著藍波大人?」還打了個香草口味的嗝。

  「你──」終於石化完的雲雀恭彌眼神極度危險,好像要把可愛乳牛給生吞活剝了似的。

  「藍波小心啊──」澤田綱吉雖然廢材倒也算是個善良的孩子,一把衝過去就把藍波護在懷裡,「雲、雲雀學長不要生氣啊,藍、藍波他絕對不是故意的──」

  但乳牛完全不能理解他的好意,因為抱的太緊了還生氣的抱怨,「藍波大人我好熱喔,笨蛋阿綱快點放開我──」才一下就掙脫澤田綱吉的好意。

  「藍波──」看著乳牛又不怕死的往咬殺魔王靠近,澤田綱吉的汗真是滴很大啊,想再過去拉住他沒想到卻聽見雲雀恭彌說:

  「謝謝。」謝完就很瀟灑的走了,令眾人目瞪口呆。

  「咦──」是不是自己耳朵壞掉啦?剛才雲雀恭彌是說了謝謝嗎?眾人面面相覷,沒有人敢肯定。

  「哇哈哈哈哈──」乳牛小孩突然笑了起來,「阿綱阿綱你聽到了嗎?藍波大人我被說謝謝了,你要給我糖過吃喔。」眼睛眨巴眨巴是在討賞的意思。

  「所以說……」剛才我的耳朵沒有壞掉?

  「吶吶,」小小手肘推推澤田綱吉的小腿,半瞇眼,「阿綱不可耍賴啊,藍波大人做了好事喔──」

  「很好,你們完成今天的任務了,」收起綠色手槍,剛才情況全看在眼裡的里包恩跳到澤田綱吉的肩上,「出來玩這麼久也該回去吃媽媽做的午餐了。」

  「咦?任務已經完成了嗎?」他怎麼都不知道?

  「剛才十年後的蠢牛不是講了嗎?」又是一臉高深莫測,「替家族成源慶祝也是首領的責任呢。」

  「咕嚕──」摸摸自己的肚子,「藍波大人肚子也餓了,走不動了啦。」在地上轉圈耍賴。

  「真是拿你沒辦法,」嘆口氣抱起乳牛,「那我們回去吃飯吧。」回頭看向眾人,「小春、獄寺、大哥,你們也一起來吧……咦,一平妳現在是怎麼回事?」澤田綱吉滿臉斜線。

  紅衣小女孩已進入筒子定時炸彈的境界,讀秒倒數:三、二、一──

  很好,今天跟往常一樣,是個普通不過滿身是傷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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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u4yang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